[折原临也]面白 #1

  波江说我的裤子又破了。

  “怎么刮的?两次都是口袋。”她翻出里兜,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
  我一点印象都没有。不记得了。只能告诉她“扔了吧。”

  “哦。”她转身去开门,开到一半问我:“你手|淫不脱裤子?”

  我站起来,拿过外套。

  

  “哎呀——人和人的喜好不同嘛。”


  我到了西池袋,正站在街边。街对面是个公园,每周六下午都有公益演出,什么假面超人啦,武士啦,然后附近的老人家就会带着小孩来看。小静偶尔也来。

  小静来得静悄悄的,杵在树荫底下,只有那里可以抽烟。一次被溜到树底嘘嘘的小朋友发现了,硬要拉他入座,他不肯,最后把人家的衣后领撕破一大块。

  人和人的喜好真是不同。你不会想到那个小孩用手摸小静的腿时他勃|起了。他面红耳赤又小心翼翼地躲着他,刚点的烟急切地无穷无尽地烧着,直到烫了他的手指,他恼怒地将它砸在地上,弹得老高。

  那截长长的烟灰像平和岛幽,小静抽一口就露一点,烫手,而后飞走。小静一定很想他。


  演出马上开始。他果然来了。手里还拎着一个超商的袋子。

  汤姆今天不会来,小静休假。有趣,他要把袋子里第二瓶饮料给谁?  

  我就看着他走,直直穿过绿地走进了观众席。然后,他在一对老小旁边坐下,并拘谨地挪开了些距离。

  

  有趣,有趣,谁教他的,下一步是不是要攀谈起来?再下一步,融入集体?

  这么温馨的互助活动我是必须参与的,所以我拿出手机,兴高采烈地摁下了号码。

  “啊,春奈呀~”


  十五分钟后起重机就开过来了,前头还挂着一辆被压扁的轿车。小车子甩啊甩的,和着凄厉的刹车声、喇叭声、男男女女的尖叫,圣诞老人在窗外摇起了铃铛,叮铃铃,叮铃铃,我有礼物送给你哦。


  小静反应很快。他一跃而起,冲到最前排去拔连地的长椅,人们早已哄散了,磕磕绊绊的,只剩一个睡着的老人在那,是个常客。他似乎耳聋。

  池袋最强犹豫了几秒。起重机撞进了公园。

  他单手扛起老人,掷标枪那样往空中一抛。老人朝远处的充气城堡飞了过去,飞的途中小静已经转身,挥舞着长椅嗷嗷冲向了对手。


  结果平和岛静雄赢了。当然的,狗训练几次就会听人话,我们小静现在扔长椅也知道先对准轮胎了。熟是可以生巧的。但我当然不能这样算了,他一旦发现车里的人是“孩子”,就会把赛尔提叫出来。你看,你看,他正在掏电话。

  他告诉赛尔提任何事,我知道。他刚刚讲电话的时候冲我这边看了下。别问我为什么,我就是知道。

  

  下一波“孩子”就要到了,未免无聊,我还打给了附近的团体,哄他们倾巢出动。我这边讲得眉飞色舞,小静那边突然冒出来两个人。

  哦,九琉璃和舞流。这两个坏蛋。

  小静明显不高兴了。他让她们离开,还不停抖胳膊,想把缠在上面的舞流抖下去,晃得我妹跟一面鲤鱼旗似的,她自己却很开心。

  一行两人和一面旗吵嚷着往充气城堡的方向移动起来。

  

  小静是不是喜欢黑色的人?


  赛尔提迟到了。我叫住她时公园里混战一片。小静换了根铁灯杆,九琉璃趴在他背上睡觉,舞流被人群逼到另一边,打得正酣。

  “哟,赛尔提~~”

  “……”她愤怒地敲着PDA。

  【你想干什么?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??】

  “哇,真是没礼貌啊,怎么一见面就说是我干的呢?我才刚来啊!”我跳下护栏,抬手一指:“你看,我妹妹也在里面,在小静的背上!”

  赛尔提拔腿便要杀进去,我又拉住她:“等等,等等!”

  我叫得非常夸张:“带我去!我要救我妹!!”


  “……”赛尔提又在打字,肯定是叫我别再演了,没有关系,听听我可爱的舞流说了什么——

  “啊!阿临哥!”

  当!!

  所有人都震了一震,因为正中央那位猛地将灯杆抡到了另一根灯杆上。小静不动了。大家也没动。赛尔提总算能够突围了。可她还没放倒几个人,小静自己跑出来了。

  “临——也——————”

  你听,你听,就是这种把我嚼碎在齿间的声音,宁可我死在他嘴里也不吐我出去。他是这样舍不得我,多么令我亢奋啊。


  小静冲刺着,已经对我举起了铁杆。这个人,还不忘腾出一只手牢牢架住九琉璃。瓦罗娜应该很欣赏他这点吧?哦,瓦罗娜不是黑头发呢。

  我想着他的俄国师妹,笑嘻嘻地张开了双臂。今天不跑了。

  你看,人堆里的赛尔提见状立刻掉头要来救我。真有趣,她这个妖精。

  小静没有停,没减速,连姿势也没变。我依稀看见那双墨镜后的眼睛睁大了些,然后那根重重的灯杆就擦着我的兜帽射进了草丛里。


  诶?

  诶?

  怎么搞的?


  小静不会是,不想杀我吧?


  “喂,喂?临也,你又去找静雄先生了吗?栗楠会要见你。”

  “嗯?”

  “你在哪里?栗楠会要见你。”波江重复一遍。

  “波江。”

  “干嘛?”

  “你再叫一次。”

  “……静雄先生。”

  “嗯,好难听。”

  “嘁。”可以想象波江的神情,和看到张间美香差不多。

  电话挂了。

  女人,不解风情的人,静雄静雄叫得绵绵的,小静碰上她们也是绵绵的,让他变弱的事明明只有我能做。

  女人是什么?是我的敌人。


  我逃出公园,独自去了趟栗楠会。看门的还是那个眉心有疤的男人。


  给我在他脖子上划一刀吧。好落寞啊。




TBC.


*只有两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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